转章五
又看见了。
眼前，甲板门正在滑开……但是这个影像只是幻象吧。
这灰色的通道也是，这干冷的空气也是，这作呕的灯光也是。肯定的都是幻象。
……应该，重叠在视野中的另一番景象才是真实吧。
笑容，泪水，菊草，水珠，歌声，阳光，风，庭院，拥抱，细语。
…………
为什么还不消失！
让脑腔刺痛的幻象！（不可能，因为那是真的）安静！（冷静一点）谁啊你这家伙！（这是为你好，那些景象是回忆）你在说什么啊！（是幻觉）在说什么啊！（是幻觉）在说什么啊！（是幻觉）说什么啊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
《啪滋》
什么崩裂的声音——一瞬间，剧痛袭击头脑，视野爆发，所有的色彩都开始翻滚，咆哮，欢呼，吟诵，撞击，滚动，呢喃。无数的声音从耳边流过。
双腿无力，不自觉向周围摸索，寻找可以支撑的地方。
……摸不到……
……很久，渐渐地，眼前那一切翻滚着，开始融化。
融化。
融化……
……消失。
那张面容，渐渐淡去。
…………
最后的景象是，虚弱，被血与灰污染，永远无法忘记的，她最后的微笑面孔。
……闭上眼睛……
…………
耳边，喧闹渐渐远去。
……睁开。
当然，灰色的空间。
…………
“……呼……”
放下支撑的手，直起身。
…………
不要想。
…………
不要想了。
抑制着。
……
那时起，就已经决定了。
这个被延续的生命，已经没必要再特意去做什么了。
所以，开始享乐。
麻醉品，酒，重低音摇滚，还有那些名贵香水搭配的，柔软躯体和滑腻肌肤。
所以，开始追求这一切。
因为决定了。
……再次闭眼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好了。
睁开。
维吉诺叹了口气，继续向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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